2010年4月16日 星期五

厄國四月天

   
四月


一顆心想要光著腳跳躍的時節

一棵樹形成乳穴如那初春女孩

泉湧欲念以燕雀羽筆寫意我們



鄉野間水窪如一杯杯清澈露水

奕奕折射出皺摺羽翼莖桿葉脈

朦朧易碎般空氣中藍色的海潮

緩緩浮游著如那昆蟲微舟擺渡



嘩啦嘩啦涼鞋飛踏水花奏悅音

蚊子們停格彷彿默默篩出靜謐

蜂鳥們長喙啄擒美好時光之珠
(ELENA LIN譯)




ABRIL

Tiempo en que el corazón quiere saltar descalzo

Y en que al árbol le salen senos como a una niña

Nos asalta el deseo de escribir nuestras cosas

Con pluma de golodrina.



Los charcos en el campo son copas de agua clara

Que arruga un aletazo o un canuto de hierba

Y es el aire de vidrio una marea azul

Donde el lento barquito del insecto navega



Chapotean a gusto las sandalias del agua

Los mosquitos parece que ciernen el silencio

Y los gorriones cogen en el pico la perla

Del buen tiempo


(POR JORGE CARREERA ANDRADE)






2010年4月15日 星期四

知識份子的風骨


看新聞時發現昨天4月13日是厄瓜多教師節。Juan María Montalvo Fiallos(1832年4月13日誕生於Ambato)是厄國散文及小說家。自由派思想的他,生活在政黨政治狂熱中,反對宗教政治更反對厄國獨裁者例如Gabriel García Moreno及Ignacio de Veintemilla。他透過出版”大都會”雜誌批判獨裁者García Moreno,他大部分作品是在哥倫比亞完成,其中最著名作品LasCatilinarias出版於1180年。1889年病逝於巴黎,葬於厄瓜多出生地(Ambato)。

厄瓜多人選擇Juan María Montalvo Fiallos的生日4月13日作為教師節,是認同他具有當時代知識份子的風骨,有膽識挑戰教會跟獨裁者的權威,言其當言,堅持他認為對的理念。儘管他的書被羅馬教廷León XIII列為禁書(los Siete Tratados),也因為政治理念不容於當局流亡異鄉,但他一生眾多好友相助,例如EloyAlfaro。他的理念化成永恆的文字,影響他世代的人,還有綿延無盡的後代學子,他為追求世間正義與真理的無畏精神也是厄國教師門的榜樣。不過我對於他堅持不使用麻醉藥進行外科手術(他因肺結核導致胸膜炎必須開刀 ),還對醫生說「就當作你們手上的手術刀不會造成任何疼痛」,這樣的態度我覺得有點過於英雄主義了! 刀子在骨肉間滑行,有時要清膿,有時要割掉發炎的血肉等,而且根據當時醫療紀錄還表示他非常鎮靜,連肌肉沒有抽蓄一下。天ㄚ ! 相信這真的很痛。他曾表示「我這一生注意力都放在腦部」,這句話跟某些人總是用下半身思考形成很大的對比。相較之下,我們的孔子比較斯文,他應該會希望用麻醉藥吧。

自由並非屈膝求來

我來厄瓜多第一天認識的路,除了旅館附近的葡萄牙街外,就是一條長長且常常塞車的Eloy Alfaro,特別是初抵達前兩個月戮力尋找新窩時必經的路。


José Eloy Alfaro Delgado(1842-1912)誕生在巴拿馬帽手工藝製作享盛名的Montecriti,是厄瓜多內戰(1895-1924)自由保守派起義的領導人物,也曾擔任2屆厄瓜多共和國總統(1897-1901&1906-1911)。他擔任厄國領袖時期的政治成就包括:政教分離政策、建立許多公立學校、言論自由等。比較特別是他合法化離婚,也承認民事婚姻登記,這在天主教占大多數的厄瓜多實非容易。他被認為最大的建樹則是完成了聯結厄國基多與惠夜基兩大城市的鐵路工程(Ferrocarril Transandino)。他很有想法,一生都具有勇氣與如鐵般的意志,散盡財產,試圖改造他所認為的理想國家,他曾說「我們用槍桿子打出來的政權不能輸給選票」。然而民主選舉是大勢所趨,他的下場很慘,被一群也是認為自己很有理想抱負的人施以私刑將屍體從基多市街拖至Ejido公園,最後並焚屍。

他也在好友Juan María Montalvo Fiallos流亡異國時多次伸出援手,資助其旅費至歐洲與生活費,他和Montalvo的真摯友誼令人感動或可讓人聯想到馬克思跟恩格斯的故事。



自由並非屈膝求來,是從戰場征服而來。

"La libertad no se implora de rodillas, se conquista en los campos de batalla" (Eloy Alfaro).

2010年4月13日 星期二

俗世天職--Jorge Carrera Andrade

Jorge Carrera Andrade,誕生於1903年9月18日,1978年11月7日歿於基多。厄瓜多前衛派詩人,與拉丁美洲20世紀重要的作家Jorge Luis Borges, Pablo Neruda, Octavio Paz 及Cesar Vallejo齊名, 作品特色經常是宇宙與在地性的羽合。

儘管Jorge Carrera Andrade早期文學創作融合了前衛派時代美學運動,但他總是向厄瓜多風光與大地精神尋求靈感。他早期的出版作品詩風反映了他同時具備焦躁不安的前衛主義及印地安血脈的雙重特質,可以感受到印地安原住民的情感及對所處社會條件的抗議,智利著名女詩人Gabriela Mistral將他的詩標榜為indofuturista 印地安未來派文學家。

他後期詩創作則偏向創造主義,支持詩構的自主性,亦即創造性靈感的全然自由發揮。在法國,開始了一生周遊各國城市的外交公職生涯。他的作品風格轉型,逐漸發展出表達委婉,獨特的古典主義風格。1945年他的作品集Registro del mundo被認為是拉丁美洲最優美的抒情詩。



俗世天職

我來這並非是嘲笑這個世界

而是火熱地喜愛所有的一切

我來這並非是嘲弄世間人類

而是共同地經歷這人間奇緣

我來並非是對昆蟲說三道四

或挖掘日落的傷感

或囚禁光亮於牢籠

我來這並非對大地播鹽

我來這並非發表

長頸鹿想要模仿天鵝

松樹僅是石頭間裝飾

我來這並非嘲笑那些巢穴

我來這

是為了一瞥那雲端深處

是為了輕撫那簡單事物

那人類獨一無二的遺產

我來這並非嘲笑死神

(ELENA LIN譯)

VOCACIÓN TERRENA

No he venido a burlarme de este mundo.
Sino a amar con pasión todos los seres.
No he venido a burlarme de los hombres.
Sino a vivir con ellos la aventura terrestre.
No he venido a hablar mal de los insectos
a descubrir las llagas del ocaso
a encarcelar la luz en una jaula.
No he venido a sembrar de sal los campos.
No he venido a decir que la jirafa
quiere imitar al cisne, que los pinos
sirven sólo de adorno entre las rocas.
No he venido a burlarme de los nidos.
He venido a mirar el mundo hasta la entraña
y acariciar las cosas simplemente
único patrimonio de los hombres.
No he venido a burlarme de la muerte.

2010年4月12日 星期一

禱告與吶喊

Guayasamín 1919年7月6日出生於厄瓜多首都-基多。他畢業於基多雕塑與繪畫美術學校;1942年23歲時舉辦首次畫展並獲得國家青年獎。1952年33歲時獲得西班牙雙年展大獎,亦獲聖保羅雙年展大獎。曾多次獲頒官方授勳及美洲及歐洲大學博士榮譽學位。1999年3月10日79歲往生。介紹一個人的一生只要幾句話,但他留下的不只是灰燼!

他是一個多產的創作者,一生辦過180場個展。畫架上、壁畫、雕塑、建築等都可以是他創作的場域。壁畫作品散見於基多市法院及總統府、中央大學、馬德里Barajas機場、巴黎的世界教科文組織總部及聖保羅拉丁美洲議會等。他的作品具人道關懷是個道地的表現主義藝術家,作品反映大部分人類社會所承受的苦痛與不幸;他剛好活在悲慘的20世紀,譴責兩次大戰、內戰、種族屠殺、集中營、獨裁及凌虐等無所不在的暴力。Guayasamín也是許多重要知識分子,世界級進步主義政治家的好友,例如卡斯楚、密特朗、馬奎斯及瓜地馬拉原住民維權者Rigoberta Menchú;他也替他的好友們畫肖像。

他認為作畫是一種禱告的形式但同時也是吶喊。這幾乎是一種接近生理性的態度也是愛與孤獨高度昇華的結果。因此他希望所有一切簡晰、明靜,作品傳達意涵簡單而直接。他不希望留下偶然的空間,所有的象徵或譬喻都要直達核心, 因為藝術作品就是無止盡追尋如同他者卻又不相似任何人,同時具備共通性與獨特性。

我喜歡有思想的人,那巨人的肩膀總會在眉宇間有著靈氣的雙眼透露出生命的秘密,他之所以成就偉大靈魂;最重要的是---他還實踐了”它”,讓它在灰色的人類歷史畫下了閃亮的篇章。他曾說有人從出生時靈魂老邁到死亡那一刻也未曾改變,甚至不覺這一生已經過去了;也有人出生時靈魂輕盈死亡時亦帶著永恆的青春、創造與創新與大地同眠。他最讓我感動的一句話: 我總要一次次地、再次地點燃亮光,生生不息。


“這損失無可彌補,具如此道德高度的人已無第二人。厄瓜多痛失一位傑出而尊貴的大師,古巴也失去一位忠實誠懇的朋友。從他的作品反射榮耀的拉丁美洲,不只是受難的同胞,同樣還有其蘊含的文化瑰寶及美德。我們不能說他已死,因為像他這樣的人不會死,他的精神永存於人民....” 卡斯楚 Fidel Castro Ruz悼